第983章 法则之剑

    “哼！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抬头看着肖恩，轻哼一声，深邃无情的双眸，弥漫着浓浓的不屑。

    看来这个少年还没死心。

    他的力量，无处不在，而这里，连空气都没有，肖恩已经没有丝毫恢复的可能，唯一能够等待的，便是力量被磨灭，最终湮灭的下场。

    可陡然，他的眼瞳一缩……

    “天行健，君子以自强不息！”

    少年目光沉静，透露着锐利锋芒之气，而其声朗朗，鸣动天地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声音如龙吟，也似凤哕，余音袅袅，贯动苍莽，肖恩身体光辉夺目，虚无之光疯狂的流动着，和他的声音产生共鸣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目光露出一抹异色，他显然是没想到肖恩能够引动虚无世界中的虚无之力。

    这个少年的确拥有着可怕的潜力，而且最关键的是，他拥有着一颗永不言弃，永不屈服的强者之心。

    咻！

    肖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，他疯狂的吸收着虚无世界中的虚无之力，似有无尽剑气散布到全身，天空像是充满无尽杀伐之声。

    生生不息！

    肖恩体内的剑气越来越盛烈，无数的虚无剑光，化为汹涌剑潮冲天而起。

    剑光如烟如雾，如风如雨，生生不息，无穷无尽，如日中天！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肖恩的身体，猛的一震。

    流失的力量，终于又回来了！

    天地再次变得安静。

    虽说只是一场无形战斗，似乎并不能代表什么，但肖恩的脸庞上，却有璀璨神采绽放出来。

    他知道，这第一剑，他总算是接下了。

    “前辈！”

    肖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，看向白衣男子道。

    “不错！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望着肖恩赞许的点了点头，同时之间，手掌—握，无形之剑凝现在手。

    “此剑，缥缈！”

    当那冷漠的声音落下，天地间，同时泛起一道剑光，暴起滔天剑意，当即就往肖恩攻击而去。

    “剑意？”

    经历了一次的肖恩倒是并不惊慌，而是立于原地，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剑所带来的变化。

    此剑优美，剑气柔和，走在其中，如沐春风，心情格外舒畅。

    但，在那舒畅之下，便是沉沦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无尽苍空，流动着美仑美奂的缥缈剑光，剑光凄美绝伦，令人陶醉，仿佛是一名绝世强者在舞剑，一招一式，无不极尽玄奥。

    剑意，这是肖恩除了那次在雷天罡身上感受到拳意，第一次见到剑意。

    这缥缈剑意，仿佛直入本心，即便是大能强者看到，都难以自拔而深陷其中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肖恩体内铮鸣不止，又抬头看向上空之地，只见在那里有着一道璀璨的剑光芒蜿蜒往上，竟呈龙形，仿佛正是他的碧落剑诀。

    但那道剑芒，却又似比他的“碧落剑诀”更为精奥，仿有立判生死之威。

    肖恩非常激动，因为“碧落剑诀”脱变了，剑意绵绵，变幻莫测，缭绕璀璨的光辉，这四周的无尽缥缈剑光都在朝拜。

    “好，太好了！”

    肖恩受到剑意的指引，激动的直哆嗦。

    在第二关时，他领悟了寂灭之道，早已超越了黄泉意境，而他的气势，也早已圆满，随时可以触及剑意。

    此时，白衣男子更是投其所好，所引动的碧落剑意，更是夺天地造化，一招一式，无不与天地相通。

    剑分登堂，入室，便是入微，超脱，同样是如今肖恩所能领会的极限。

    但此刻，在白衣男子的剑意带动下，肖恩看到了登峰，造极！

    唯有意境，方能达到的境界！

    于是，肖恩沉沦在这无尽玄奥之中，难以自拔，而在其难以自拔中，一种致命的危险，却是悄然萦绕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剑光闪耀，剑意浮沉，每一道剑芒掠过，便带走肖恩的一缕生机。

    这种迹象，同样和第二关同出一辙。

    肖恩的一缕缕灵魂被缥缈剑光带走，却浑然不觉，不过很快他说不出话来，气息越来越虚弱，生机大降，嘴角淌血。

    一旦生机流尽，而他，也将会消散于天地间。

    “胜负已分，可以了！”

    望着已经濒临湮灭的肖恩，白衣男子的嘴角弯起一抹有些危险的弧度。

    非他无情，而是规则如此，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结局。

    别说如今肖恩已经彻底的沉沦，就算是刚刚开始，他都有能力磨灭肖恩的生机。

    因为，在先天天地中，剑意，也囊括拳意，刀意等一切意境，都是凡人不可触及的境界。

    先天天地，剑意出，万剑朝拜，苍生慑服！

    剑意出，可崩裂天地，可斩尽苍穹！

    这说明剑势在剑意面前的脆弱，更何况，他的圆满剑意，与剑势等同仙凡之别。

    但下一刻，白衣男子还是眼瞳一缩……

    “好险！”

    他目视中的少年，却是突然抬头，而后望着他诡异一笑。

    没错，肖恩沉沦什么，都不可能沉沦在剑意之中，因为，他追求的是武道意志，而不是单纯的意境，而且，这一次已经是他第三次斩断意境。

    他之所以沉沦，是沉沦在登峰造极的境界中，而不是剑意，不过，他也知道适而可止，若是继续下去，他会生机尽灭。

    所以，他只能登峰，而达不到造极！

    但这，已经没有遗憾，因为他已经越过了超脱！

    “地势坤，君子以厚德载物！”

    肖恩脚步踏出，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，那道可撼苍莽的声音，又再出现天地。

    咚！

    这一步，仿佛化虚为实，就听到了一道熟悉，刺耳的轰鸣。

    轰！

    无穷大势闪耀于空，肖恩身上，顿时腾起不可一世的光辉，虚无暴动，在他脚下，无尽虚无之光翻滚，铺天盖地的往他身上汇聚。

    嗤嗤！

    一道道缥缈剑意垂落下来，直接攻击在肖恩身上，使得肖恩身上的气势光辉一点点的破碎撕裂。

    然而那肖恩根本不知疼痛，也不在乎，任由那缥缈剑意涌入体内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轻风吹过，肖恩衣衫飘动，那一道道缥缈剑意就犹如百川归海，无法摧毁他的生机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缥缈剑意涌入，化为磅礴生机回馈，肖恩身上，艳艳生辉，灿烂一时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？”

    到这一幕，白衣男子震呆了，双目弥漫着浓浓的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见过，气势，还能够抗衡剑意的，而且还是圆满剑意，

    “我并没有抗衡，而是平衡，在气势与剑意之间，采用平衡之道！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发愣之余，却见肖恩微微一笑，道：“还有，多谢你的虚无之道。”

    “竟然是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惊喜的目光看向肖恩，他的心神有些震惊，眼前这位少年，竟有如此璀璨的光芒。

    这诡异的一莫，简直要摧毁他的三观。

    无可否认，这并不是气势抗衡剑意，而是气势化虚，将他的缥缈剑意吸收。

    平衡之道，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仅仅金台境的先天少年的身上。

    这个少年，前途非凡！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天地间，无尽剑意散去，肖恩身上的大势光辉也随之沸腾而起，散发出一股璀璨的光芒。

    “大势圆满！”

    肖恩咧嘴一笑，气势外泄，霸气惊人。

    显然，他也没有想到，在吸收了这缥缈剑意之下，让得他不久前凝炼出大势，一举臻至圆满。

    须知，即便是他的普通气势，也是在众多机缘之下，花费了两年的时间，才能臻至圆满。

    如今，那更为难以晋升的大势，竟然一举步入圆满，可谓是一步登天！

    这基本相当于数年苦修啊！

    “少年，你刚才通过的，只不过是小小的考验而已，接下来，才是真正的考验。”

    天地间，没有任何的动静，但那一道属于白衣男子的漠然之音，也是再度响彻。

    而听见白衣男子的的说话时，肖恩也是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有了方才第一、第二剑的经厉，肖恩知道此第三剑的所遇到的危险绝对要强于前两剑。

    “前辈，只管来便是！”

    肖恩语气平静，不失气度。

    在生死面前，他已经失去了任何的退缩资格。

    既为机缘，肖恩同样是有着自己的铮铮铁骨，若是没有大无畏之心，想要步步登高，又是谈何容易。

    这一剑，不可畏惧！

    “此剑，寂灭苍生！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依旧没有一丝感情波动，嘴角微微抽动了下，骤然之间，手中无形之剑暴起一种令人窒息的波动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一时间，狂风大作，仿若风云变幻，天地间，瞬间失去所有色彩，，那剑上更是泛出黑白两色光芒瞬息之间分合交接，直接形成一道黑白交织的剑影。

    嗤！

    长剑破天，划破虚空留下一道悚天剑影，剑声轰鸣之下，直指肖恩而去。

    一股极端惊人的气息，也是在此时，弥漫了这片虚无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在那高空之上，黑白之剑悬挂，如光明与黑暗交融，如阴阳互转，一种无法形容的寂灭之气弥漫而开，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一般。

    这一瞬间，肖恩手脚冰凉，再也无法移动分毫。

    “法……法……法则之剑！”

    肖恩面色青白交替，几乎是填满了不可形容的绝望。

    规则之剑，即便是在玄界，都未必有人能够抗衡，试问，他一个小小的金台，又怎么可能撼动。

    法则之力，他不是没有接触过，曾经和巫神一战就是，但那也仅仅是一道意志体释放出来的不完全法则。

    但那时，是灵魂和意志的较量，凭着玲珑意志，肖恩还有一丝应付的手段。

    如今，却是在真正的力量层面上，他根本不可能通过的。

    通不过，就是死亡！

    “斩！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面色冷漠，他毫无怜悯的看着肖恩，而后轻喝一声，一剑斩出，天地肃杀，苍茫天地中，仿佛整个世间，都只剩下了这一剑。

    哐当！

    剑出，天地碎，犹如斩碎了大道，寂灭了这天地。

    轰！

    神魂剧烈一颤，肖恩的意识渐渐涣散。

    黑白之光，仿佛化为寂灭之气，如同毁灭轮转的法则熔炉，正将肖恩一点点的熔灭。

    一股极为浓郁的死亡气息，瞬间将肖恩笼罩。

    以往，任何的考核，肖恩都能凭着自己的智慧去闯出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可如今，在这法则之力面前，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。

    此时，肖恩才能清楚的明白，在真正的法则之力面前，他是何等的弱小。

    天地再次变得安静，唯有一道孤寂的少年身影，正在默默承受着那不可抗衡的法则之力的绞灭。

    嗤嗤嗤！

    肖恩此刻的肉身和灵魂犹如一个小池，池中的水分在法则之力的熔炼之下，一点点的蒸发，等到池中的水分蒸发干净，那便是肖恩枯死之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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