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桥言情
小说:千秋之改作者:zz星夜字数:10515更新时间 : 2025-03-10 10:19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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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苧夜待在外边吹冷风,忽见欧阳雨泽的身影,“你在哪吗?”
“是啊,这秋风多凉,回去歇息吧。”欧阳雨泽担忧她的身体,也担忧她的心里。
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听着让她很平静,“我睡不下。”
“心里有事?”欧阳雨泽似乎有意引出她的话。
“我看你有一会了,一直在这走来走去,是找不到茅房吗?”俞苧夜有意岔开话题。
“哦,我……”欧阳雨泽有点羞涩,吞吞吐吐,“我其实,是来找你。”“没什么事,就是看见你会比较安心。”他又补充道。
两天多没见到俞苧夜,欧阳雨泽确实有些想了。
俞苧夜坐上墙头,“那你困吗?不困的话,可愿陪陪我?”
欧阳雨泽自然答应。
过会,俞苧夜让他武一套剑给他看,她看着他的一招一式,尽管跟前世不同,但俞苧夜还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段时光。
为了卜月轮,从他身上专研道法的时光。
彼时虽有巨大压力,却也暗含无限希望,可如今……
她捡起一支树枝,比起剑术,周身毫无灵力围绕。
“好!”欧阳雨泽鼓掌道。
俞苧夜笑着自嘲般摇摇头,“我说真的。”欧阳雨泽说道,她知道他没有记忆,更没有听到翼国往事,两人担虑有所同有所不同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她说着,欧阳雨泽有些怔愣,两人同行回到屋内。
这几日间,欧阳雨泽和俞苧夜便一直住在㶧濛的小院,凤狐琪娘因狐族有事要忙,外加回弃忧谷找古书看看,俞苧夜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。
贺子兰因此很是着急,“之前我向你表明心意的事,不都解释清楚了吗?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,你为何一直对我不冷不热?”
“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,仅此而已。”凤狐琪娘跟她说话便开始心慌,因为她如同之前一样又喜欢上自己,可那些痛苦地记忆如在眼前,有时候她也在想为何自己要记得那么清楚,甚至害怕那些记忆。
这一夜,凤狐琪娘陷入深深的回忆,浑浑噩噩,又强逼自己清醒,她不住地咳嗽,声音越来越大,惊动凤狐清明。
凤狐清明赶到时,她正下床去找水喝,他赶忙给她倒杯水,“身上如何了?”
凤狐琪娘摇摇头,喝了几口水,咳嗽声不再那么频繁。“你啊,一回到澜豫国办事,便回弃忧谷,一回弃忧谷便闹起病,发病越发频繁了。”凤狐清明担心道。
她忽然感觉周身难受,但还在强压着,“最苦的日子都过了。”
“可是狐廷出了什么事?”凤狐清明问道。
凤狐琪娘轻轻摇头,“都是陈年旧事。”
她被师父的眼神看着,有些心虚,低下头,这回是因为贺子兰,凤狐清明正想给她把脉,忽然,她的嘴里呕出鲜血。
弃忧谷内一切如旧,凤狐琪娘一病到便又多待了些天。原定日子到了,也没回到蜀地。
这几天,两人一起饮食起居,一同练“剑”,一同谈天,还常常到周边散散心。
欧阳雨泽心中的情愫又被挑起,如今他们这样算什么关系,朋友,战友,可相处起来如同夫妻一般。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,如果俞苧夜也有那份心思,男女有别,那自己迟迟不表明心意岂不是耽误了人家。
这天夜里,两人散步来到一条石桥,这便是长桥村村名的由来。
走到桥的一半时,他们一起停下看风景,“苧夜,我有话说,你静听。”
俞苧夜转过身看他。
“我们相识相伴三年多,自石洞相见,坟前招魂,王府被诬,染坊轶事,城郊混战,灵结险情,到如今,我承认或许是一见钟情,否则我不会带着你出石洞,但我真正动了心,是那天晚上,在齐茗山,我忽然好想好想和你永远走下去,不需要有任何别的因素,只是我们。”欧阳雨泽一下子说了一大堆。
俞苧夜听得有点愣住,他说喜欢我,那他可还记得我们在千百年前就已相恋……
“苧夜,我心慕于你,我想……如果你和我一样的心的话……”欧阳雨泽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,脸红红,俞苧夜却没让他转过身,“你有慕容雨泽的记忆吗?”
欧阳雨泽闻言愣住,坦然道:“我没记起什么,可是这重要吗?苧夜。”
“这当然重要,”关于慕容雨泽的记忆在俞苧夜都脑海中浮现,“我喜欢的是有着那些记忆的你,我们有那么珍贵的记忆可你都不记得……”为什么先想起来的是我,如今连我的身边人也没法排解我的苦思,俞苧夜想。
“可我就是他。”欧阳雨泽想了想又道,“即便我不是他那又如何,我们相识之时,你也没有那些记忆不是吗?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,你心里有那个他也没关系,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。”
“那不一样,”俞苧夜发了疯地摇头,眼泪留下,“欧阳,你不记得便不知你的仇怨,上一世的友情,亲情,一概不知,也不知你我当时的向往。”
欧阳雨泽只说出三个字,“你莫哭。”便彻底愣住,等他回过神,俞苧夜已经从桥的另一头走了。
她没回㶧濛的小院,他也没回,她到锦蓉坊去,他没有落脚的地方,去找李沉去。
俞苧夜穿着锦蓉坊的衣裳,到了地方,找到魏蔻娥,“魏姑娘?”她笑道:“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叫我蔻娥吧。”
此时,魏苏云过来了,“女儿,这是?”
黑暗中,母女挑着灯,“娘,这是苧夜姑娘,您见过的。”
“哦~”魏苏云努力回想着,“你们啊别怪我多嘴,如今日子虽太平些,但这夜里来去还是能免则免。好了我也就不打搅你们。”
两人乖乖点头
待魏苏云走后,魏蔻娥长舒一口气,俞苧夜偷摸笑,“好了别笑了,跟我进来吧。”
“其实我娘说的也对,你这夜里来的,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魏蔻娥疑惑道。俞苧夜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来,这回轮到魏蔻娥笑了,“原来是躲人来了……”
笑了一会,魏蔻娥认真道:“你也是赶上好时候了。”
“什么好时候?”俞苧夜问道。
魏蔻娥说道:“我娘明要去采购制冬衣的材料,之后还要到我舅舅那一趟,所以你可以好好躲一阵了。”
俞苧夜笑着道了声谢。
这天夜里两人便睡一块,魏蔻娥有些兴奋得睡不着,“我记得,那个冬天你们到染坊去帮我的忙,如今又是一年冬天……”
她语气很平静,可俞苧夜却能想象她的心情一定很复杂。“有些事我还是不明白,苧夜从你对萧壬的认识来说,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妖?”
“其实,我跟萧壬的相处并不多,对你恐怕帮助不大,毕竟做朋友和做夫妻是不同的。你问我这个,就不怕我跟他合起伙来骗你吗?”俞苧夜说道。
魏蔻娥轻轻摇了摇头,“你品行告诉我你不会,你做的很多事也印证我的想法不是吗?”
“蔻娥,不论你跟萧壬结果如何,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好不好?”俞苧夜的声音轻缓。
“那是自然要的。”魏蔻娥回答她后,便进入梦乡。
不知怎的,俞苧夜这一夜竟也睡得很好,也许是很安心吧。
欧阳雨泽到李沉村里去,李沉老家一共两间房,他俩只能睡一块,他俩因为王家的事熟络起来。但李庐陵对欧阳雨泽突然到访还是觉着奇怪,“方才进屋怕你尴尬不问,现在倒要问你,怎么回事?”
欧阳雨泽打了个马虎眼,敷衍了事。
可隔天起来,欧阳雨泽还是没离开,这回他可逃不掉了,无奈只能把事情原委说起,“你可不能告诉㶧濛姑娘。”李沉乐道:“为何不能?”
“㶧濛知道无异于公诸天下。”欧阳雨泽叹气道,“哦~”李沉似乎是答应下来,“我这里可以给你住,但是不能久住,毕竟㶧濛也是会来找我的。”
欧阳雨泽抬眉垂眼叹气,很是无奈。
他们待一块后呢,不免发觉点新鲜事。
这天,欧阳雨泽发现李沉屋里有一把很简陋的枪,取笑道:“你还会舞刀弄枪啊?”
“当然,你手里那把是我自己做的。”李沉说道。
欧阳雨泽说道:“你真有这样的能耐?”
“哎,我虽是个书生,可我前世……”李沉不小心说漏嘴,“可你什么,”欧阳雨泽像是抓住李沉的把柄,“前世什么。”
李沉瞬间闭口不言。
“我可都听到了。”欧阳雨泽笑道,“哎,你既然想起来为何不告诉㶧濛?”
“我之前有告诉过她,结果反而弄得她伤心,这回我打算彻底搞清楚再告诉她。”李沉认真说道。
“哦~是这样,那你要不要我来帮帮你?”欧阳雨泽吊儿郎当地说道。“你?”李沉将信将疑。
提出帮助李沉恢复记忆,便收拾好盘缠出发,欧阳雨泽觉得故地重游应当有效,便将他带到如今的李府的大概方位。李沉在这逛了几天,觉得确实有些熟悉,可欧阳雨泽却觉得跟他记忆里一点也不重叠。
有一天夜里,“我们前世不认识吗?”欧阳雨泽终于问出心中所想,李沉闻言忍俊不禁,“我我记事时,你早驾鹤西去了……”欧阳雨泽闻言震怒,“话说得真难听。”“驾鹤西去是好词,㶧濛跟我说你什么时候死的。”李沉解释道。欧阳雨泽心想确实是这样。
由于这地方离翼国近,又因萧云去蓉城有事隐尘百无聊赖就来找欧阳雨泽。
于是三个人,便挤在一张床,“哎我说你们主子佩剑的能不能另外订一间厢房吗?”“钱要省着点花,给你睡最里面永远不会掉下床,你还不乐意了?”欧阳雨泽说道,“是啊是啊。”隐尘附和道。
快到半夜的时候,李沉辗转难眠,睡在他旁边的隐尘被吵醒,“李公子怎么不睡啊?”“我其实想起一些事,所以睡不着觉。”他此话一出,欧阳雨泽也醒了。
“什么事?什么事?”欧阳雨泽问道。“对啊,想起什么了?”隐尘也感觉没那么困了。
李沉正准备说,欧阳雨泽抢先说道:“尘~你睡里边,让他睡过来。”他说完反应过来不对,“忘了你们都是那个音,这样隐隐你睡最里边吧,这样我能听清楚些。”
折腾了一会,总算开始讲了。
那天我……
九百多年前,李沉在书房百无聊赖,便想到花园里逛逛,逛着逛着觉着这花园怎么这么小,便开了后门,到后山去了。
李沉走不了多久便见红羽,走近些才看清那是一只朱鹮鸟,他看它还有气息便将它带了回去。
府中人也认为朱鹮象征吉祥,于是这只鸟便陪着十四岁少爷日夜起居,共读诗书三载,哪知朱鹮竟化了形呢?
有段时间李庐陵因为习文还是习武之事被家里打压,很是郁闷,终日待在书房,书童也不愿其多陪。
可他却在忽然间多了一个笔友,那友人说,如今人间征伐不断,她那也一样邪者当道。
他们聊了许多许多,李庐陵渐渐沉下心来读书。可那个时代,好些古怪书,他也算是“越读越偏”。
李段季惊讶于儿子竟肯乖乖读书,当他听到他用书上的道理来对付他时,气得七窍生烟。
李庐陵一直很好奇,那笔友是谁,他虽没有多高的见识,但也不难猜出,那“人”若不是天上神仙,那便是眼前这只鸟儿了。
㶧濛也没有料到,这段关系会逐渐有李庐陵主导,总是让她魂牵梦绕的。
后来呢,他便又问又哄地套出她是灵鸟的事,为了虎族的事,李家常有道士来往。
李庐陵也渐渐明白朱鹮鸟可能是一只鸟妖,起因是李段季看道士们法力确实高超,便让他们把宅子看一看,逛到李庐陵这时,嗅到一丝妖气,可李沉令下人把朱鹮鸟偷偷带出去后,王仙师便什么也没感觉到。
“你的伤好了,还是不要在这久待,还是回林子去吧。”李庐陵话是在赶她,实际上是担心她。
可鸟开口说道:“自己舍不得他,即便是身处野外,也是危险重重,倒不如在这里陪陪他。”其实那时的㶧濛是在逃避,这地方有吃有喝,笼子也关不住她,还有人陪她玩有什么不好。
此时两人虽然熟悉,但对彼此却不大了解,后来通过梦境增进了解,㶧濛也更了解他心中所想。
自由二字实在是太重,在这个礼教形同摆设的时代,自由仍是遥不可期。
㶧濛渐渐明白自己还是要比李庐陵幸运得多,凡人不过百岁之寿,而自己却可以活得更长久。李庐陵今生会受到各方压制,战死沙场已是最好结局,更遑论平安喜乐……
李庐陵重道,但也并不完全弃儒,所以㶧濛也耳濡目染到不少上进的话。
道士在这常住后,㶧濛也意识到危险,李庐陵也是无时无刻将她带在身边,回到书房两人又能谈谈闲话,得一丝自在。
“你既是灵鸟,有无名字?”李庐陵问道。
“火加内里的内,三水加蒙蔽的蒙。”鸟嘴张着竟发出声音。
李庐陵强压惊色,在纸上写出㶧濛的名,“可是这两个字?”
小鸟点点头。
“好,我记下了。”李庐陵温柔说道。过会他又在纸上写出自己的名和字。
㶧濛为他的话触动,张嘴叫了两声,“庐陵,庐陵。”
李沉忽然伤感起来,“这李府就像一个鸟笼,关住我也关住你,可你为何这么傻,偏偏要留下来。”
可李沉不知道,㶧濛不久前才折了将近两千多年的灵力,如今确实有些怕了,而且她想,即便要走,不如李沉和她一起走。
“我想报答你。”朱鹮鸟犹豫许久才吐出一句话。
李沉摇摇头说道:“这话便错了,我救你不过抬抬手的功夫,如何能让你以身犯险来报答我。施小惠而攫大利,非庐陵愿为。”
观察完四周,关严门窗后,李沉小声对㶧濛说道:“其实我已知道你是妖精所化,如今的李府对你与虎狼窝无异,可我因私心,因爱慕你,而顺水推舟想将你留下,欺你不懂,这便是错。如此恩过相抵,你不欠我的了。”
李沉所想与㶧濛实际不同,他以为㶧濛是懵懂无知,而她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
他将话说出口,㶧濛急得化为人形,李庐陵到底没见多少次㶧濛的人形,此时突然出现,他一惊:“㶧濛姑娘?”“你说的大道理我听不懂,但爱慕这两个字我可听得懂。”㶧濛手按着桌,向他的脸凑过去。
此时外边传来脚步声,㶧濛立即变回朱鹮鸟,待来人敲门时,李沉握笔的手还是有些抖,脸上红红的。“进来吧。”
“少爷,老爷有请。”家丁传话道。
李沉的神情由晴转阴,“是,知道了。”
说到这,李沉沉默了好一会,欧阳雨泽打破沉默道:“哇,你们爱的好轻浮,不对,好轻松。”当即把老实人激恼:“你才轻浮,你才轻松,我只是不想和你说太多细节。”
隐尘不语,只是偷笑。很快欧阳雨泽就犯贱到他身上,“你不知道,我隐隐和萧姑娘第一面就看对眼了,隔了两百多年才表明心意。”
李沉奇怪,“这事你如何知道?”
“他自己告诉我的。”欧阳雨泽乐道。
“将别人私事当闲话讲,可是君子所为?”李沉教训他道,欧阳雨泽当即没声了,隐尘笑道:“李公子说得对,小人欧阳雨泽,李公子你接着讲。”欧阳雨泽在旁边拱了一下李沉表示自己的态度。
李段季叫儿子去便是为了让他上战场的事,他想这下李庐陵即便不感激涕零,总不能反对吧。他没想到,李沉对他的劣行看在眼里,一直有怨在身,许久没有大声说出口,他又以为他这个父亲可以操控他的思想了。
李庐陵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,那一夜他睡不踏实,醒着的时候便看着朱鹮鸟,始终未发一语。
隔天,他换了一身装束,带着鸟笼偷偷到园子里。
“不久后,我就要走了,到时便不能护着你,这下你想留也不成了。”李庐陵苦笑道。
㶧濛出声道:“要走一起走。”
“我不能走,会出乱子的。”李庐陵说着将朱鹮鸟盘旋于顶,始终不去。
李庐陵心中感动,不禁落下泪来,“㶧濛,我只要知道你我的心在一块就足够了。”
闻言朱鹮鸟飞到他身边,“如果有来世,做平常百姓,和你一起,平安喜乐,那便再好不过了。”
朱鹮鸟闻言叫唤两声,终于肯高飞,她边飞还边往后看,李庐陵始终站在哪送她。
李沉说完这事便不肯再说下去了,囔囔说要睡了。
隔天一早,锦蓉坊里,一切如旧,魏蔻娥刚醒便听到有人敲门,是萧壬又过来送东西。
“这是什么?”魏蔻娥问道。
“这是一味灵药,可做药膳,你娘不是有风寒嘛,哎,你娘在否?”萧壬问道。
此时,俞苧夜出门来说道:“她娘不在,正好我也有点风湿杂症的,一并给我些?”
萧壬有些难为情,魏蔻娥顺手把东西接过去,“她说着玩,天气凉,我们进屋去吧。”
他们进了屋,便聊起来,俞苧夜自觉没趣,便出了锦蓉坊。
隐尘不在,哥哥到蓉城,萧云也跟着来,正好来碰碰凤狐琪娘,不料先遇上俞苧夜。
之后去找萧壬,在街上遇到魏蔻娥,“魏姑娘,我哥他?”萧云之前以为两人续上旧情,没想到没有,不免改了称呼,以免魏蔻娥心里负担。
几人在街上遇到,便聚一块聊起来。
忽的,贺子兰找来,身上还背着琴。
“凤狐琪娘在哪?”贺子兰问道。
俞苧夜有点懵,萧云知道点,但也不想跟贺子兰说,“你觉得这是说话的地吗?”
于是四人来到一块空地,时已近午,街上没什么人,“我说实在话,我不知道她在哪,你找错人了。”
“不可能,如果她不见了,你们能这么安心闲聊?”她此话一出,俞苧夜也有些急了,但她想先将魏蔻娥送回去再说,魏蔻娥倒是很好奇,探头探脑的。
贺子兰看到她们那边的动作,“你们做什么,一个也不许走!”
这话把萧云惹恼了,使她人在屋檐下也不知低头,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
“我找凤狐琪娘有急事,要你们帮我。”贺子兰道。
“什么事?”萧云问后,贺子兰含含糊糊说不清楚。
萧云凑过去说道:“这不是还没到春天,怎么……”
贺子兰当即抽出琴,动起手来,两人打成一团,俞苧夜护着魏蔻娥躲远点。
她卸下琴就是打,琴声外拨,俞苧夜有些难受,魏蔻娥只会更难受,她赶紧将她护得远远的。
萧云使动轮珠,两人对打不过几个回合,便落了下风,近来事多,萧云身上旧伤新伤找来了,实在不是对手。
她一挥琴,一回,一拍被萧云躲过,一反身踢过去,她摔倒在地。
琴声止了,俞苧夜赶紧过去,萧云勉强站起身,贺子兰盯着她,她嘴角流出血,但贺子兰似乎没有罢手的意思。
萧云瞪着她,“不服?”贺子兰道,“我可不会像俞苧夜一样容你。”
俞苧夜冲上去,将萧云护在身后,“你既提到我,不如冲我来。”
萧云又赶紧把俞苧夜往身后推,思及俞苧夜现在的情况,倘若真动起手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这不是挺主仆情深的吗?”贺子兰看了看两人说道,“说不说?”
她拔出剑,萧云也不怂,硬杠着。
正在此时,扇动,紫扇张开立于两妖之间,两妖同时将目光往旁边移,萧云低下头走开了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以大欺小,想找我,为何不敢到弃忧谷去?”凤狐琪娘看了眼萧云,气得捶胸顿足,收了扇。
贺子兰见凤狐琪娘脸色不好一句话也不敢说了。
就这样一行人到八环岗去,魏蔻娥则回家去。
到了八环岗,俞苧夜恍惚这整个八环岗与前些时候大不相同了,可见这些时日萧云下的功夫。
萧云出事回八环岗,隐尘也急着回去,欧阳雨泽也只得跟着回去。
他进屋,在场现下最难做的除了贺子兰便是他欧阳雨泽了,他尴尬,不敢看俞苧夜,看向萧云,“萧姑娘,这是被打了?”
“死道士,你想说什么?”萧云此话一出,欧阳雨泽便觉着是自个想错了。
俞苧夜想阻拦未果。
欧阳雨泽又提起另一桩事,“是谁希望你跟苧夜修复关系?”
“是琪娘,如何?”萧云回答时没看欧阳雨泽,而是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凤狐琪娘。
“那你是不是绕开琪娘前辈,直接怪到苧夜身上?”欧阳雨泽以为走上“正道”,开始侃侃而谈。
俞苧夜不及隐尘能忍,开口道:“我亦有修复……”
不料欧阳雨泽跟没听到一样,“我循循善诱,你别……”
“若说怪琪娘前辈,你肯定舍不得吧?所以……”欧阳雨泽话说一半,萧云若有所思,“那又如何?”
“你看你,何必跟苧夜争吵,更甚之当着外人把自己气吐血多不值当。”欧阳雨泽一句话脱口而出。
萧云眼睛瞪得能吃人,俞苧夜这回真不想说话了,摸摸头发又以手掩面的。
“阿云,别生气。”隐尘说道。“主人就这样,脑子想得怪。”
凤狐琪娘总算出声:“是贺子兰动手。”
她此话一出,欧阳雨泽又白又红的,不敢看萧云。
萧云回头对隐尘道:“你和你主人走远些。”
“不对,那贺子兰又为何多事?”欧阳雨泽不解,直接开口道。
门外站着的贺子兰一阵发虚。
萧云见凤狐琪娘出声,向她开口道:“是啊您问问贺子兰这个癫狂凭何打我?”她语速极快,俨然是气火上头了。
“她若是那种任我摆布的蛇,今日又怎会打伤我珍视之人?”萧云一听这话才稍稍好受些,把嘴角的血擦了。贺子兰想给自己解释,又不知如何解释,凤狐琪娘躺在椅子上连连叹气,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”一旁俞苧夜一听这话亦有些伤感。
凤狐琪娘躺不下去了,起身到门口,四人八只眼睛一直看着她,她大大方方地推开道:“让你走不肯,所以你要偷听到几时?”
“琪娘,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贺子兰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,此时仿佛说什么都不是,偏偏她也不会说对的话。
“只是什么?”凤狐琪娘说道。
“只想压压她的傲气,萧云此妖唯有打服才可……”贺子兰声越说越小,贺予为她的话捏了一把汗。
“用得着你?”凤狐琪娘恶语相向。
“我,我许久没跟人真刀真枪敞开打,可能……打得重了些。我留下来是为道歉。”贺子兰彻底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不论你怨我气我,但是我还是想征得你的原谅。”贺子兰说道。
“你跟苦主说罢。”她转过身,不理她。
“我不想听,请去。”萧云说道。
贺子兰低下头思虑一会,道:“此事是我思虑不周,还请萧姑娘让我为过错担责。”她向萧云作揖。
“你不用借由和琪娘纠缠,有事派贺予来。”萧云发话道。
贺子兰看向她身后的贺予,她识趣地上前点头应声,她也只能答应。
贺子兰走了,贺予却没有走,凤狐琪娘当着众人的面,问她:“她到底有什么事找我?”
“是心魔之症,国君前不久去了蛇君山,回来身上便不好,这不抱着琴急着找您。”贺予一礼道。
凤狐琪娘不关心她那什么症,“她去蛇君山做什么?”
“事关卜月轮。”贺予直言道。
萧云登时急了,“她将卜月轮拿回去了?”
贺予摇头,“个中之事,过于繁琐,恐怕只有国君才能说清楚。”
萧云也毫不客气地回话,“你放心,事关卜月轮,待八环岗事毕,我自会去找她问个清楚。”
贺子兰闹出的事,算是毕了。
夜里,俞苧夜留在床边不走,油灯火摇曳映着萧云的脸,凤狐琪娘就坐在一旁。
“琪娘前辈,您回去休息吧。”萧云话落,她却一动也不动。
萧云也没对此再多言,“你是我的主人吗?”
俞苧夜沉默一会,摇摇头。
萧云看她摇头便好接着说话,“既然要练剑术,你这玉也要归轮珠使,如此我们互为主仆?”
俞苧夜听着很是不解,凤狐琪娘也竖起耳朵听。
萧云却摆摆手,又靠回床去,“即便互为主仆我也不愿意。”她看着俞苧夜希望她理解她的心思,主动说出那话。
“那既无主仆之实,何必多受主仆之名,你我今后,做姐妹,做朋友都使得。”俞苧夜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。
萧云扬了扬头,摆出架势,此时凤狐琪娘起身,笑道:“既然你们是说这事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萧云被她这一弄,差点破功,看她走到门口,又转身道:“那隐尘他怎么说?”
“隐尘他老家那边就好搞这一套,老传统,没个主都不习惯,”萧云想了想接着说,“不过,这臭毛病也得改,到我虎族来,就不能是龙域做派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凤狐琪娘深觉有理,萧云也为得了凤狐琪娘认可了得意一笑。
出了外边,夜深霜重,却见欧阳雨泽站立等着,隐尘已化为腰间佩剑。
“她们还要聊好一会的话,回去歇着吧。”凤狐琪娘轻飘飘一句后便翩翩离开。欧阳雨泽也听进去了。
这些日子以来,萧云意识到俞苧夜的重要性,于是接着她的说辞,“光是如此也不够,尽快恢复法力,如前辈所言练剑术。”
火光中,俞苧夜的眼睛冒出精光,点头答应道:“是。”
她的反应,让萧云有些不适应和无措。
“小云云,你我千年未见,如今重逢不过几载,再亲近分开久了也会起疏离,不必烦忧。”俞苧夜说道。“我先回去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好,苧夜,夜里黑,行路小心。”萧云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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